“擱摸擱摸”值得說道
□何 平
在菏澤的外地人在不同場合訴苦:到一些單位辦事,不怕直接了當地說不能辦,就怕說“擱摸擱摸”,因為“擱摸擱摸”這句話內涵太深奧,難解其中曲直,是“研究研究”?是“通融通融”?還是“打點打點”?有點兒像,似乎還有不同。
舉個例子吧。一家在菏澤投資的小老板給在下邊縣城工作的妻子辦調轉手續,開始以為兩地生活調動符合優先照顧的文件精神,要把事情辦成有把握。誰知,辦手續過程中殺出個“冷面僧”,女方單位領導偏不放人。盡管夫妻倆磨破了嘴跑細了腿,得到的總是為你著想的一句話:這事得“擱摸擱摸”。就在他們著急窩火之際,有人 “指點迷津”,說要辦成此事須如此如此。說來也怪,那位公仆見了高額賄賂物,“冷面僧”立即變成了燦若桃花的“笑面佛”,二話沒說即在調轉手續上簽了大名,他說的“擱摸擱摸”在錢財面前化為烏有,只字不提了。再舉一例。一位高校畢業生到國企應聘,符合條件的人多,便有一位當權的父輩說,這事得 “擱摸擱摸”。畢業生家長拿出20萬元經費,最后名列前茅,應聘成功。“擱摸”的功能大體如此。
追根朔源,“擱摸”是手工匠人的術語,比如木工做個方桌,扣榫經常不十分精準,往往就要“擱摸擱摸”,通過小敲小打使之嚴實合縫,美觀耐用。引申到社會層面,大約是打打擦邊球、超越一點規矩,讓紀律、規矩打個折。特別引人詬病的是:“擱摸擱摸”成為一些公仆隱晦地向有求于他們辦事的人敲竹杠的遁詞。
眾所周知,共產黨的干部本身職能就是為人民服務的,群眾經過干部的手辦事,是干部的職責所在,而且應該全心全意地辦好。可時下就有一些“人民公仆”,把這個位置顛倒過來了,他們把自己當成一尊活佛,凡是到廟里來辦事的都要人家進“香火”。你不三拜九叩出“供品”,他就不“顯靈”,能解決的硬是不給你解決,該辦的就是不給你辦。他們在群眾困難之時,以“擱摸擱摸”的名義,把原則上辦不成的事辦成,把本應當即刻辦的急事拖黃,把好事辦壞。質而言之,就是利用人民給予的權力“卡一把”,“撈一把”,以權謀私中飽私囊,即當婊子又立牌坊。人們不禁要問:權力如此運營,用權都這么“擱摸擱摸”,老百姓身上能有多少血夠“擱摸”的?
領導干部,對于群眾的正當要求,如果確實是出于對工作考慮,不輕率表態,認真研究溝通一下是必要的,研究者是正當履行職權,被研究者應持理解和支持。不過,像以上兩例“擱摸”,“擱摸”者分明是在權力的魔杖下搞創收,被“擱摸”者明擺著是遭受一場劫難,進一步說,它是一種不給“好處”不辦事的人情債交易,它的潛臺詞是:權力是個人的資本,可以牟利;權力是自己家里的寶葫蘆,要什么就有什么。這樣的“擱摸擱摸”,就很值得憂慮,很值得他的上司和紀律監察部門警惕了。試想,三百六十行,行行都這樣,黨的領導干部如何受群眾的信任擁戴,何談干群同心同德,為實現黨和國家的宏偉大業而奮斗呢?
種瓜得瓜,種豆得豆。那些乘人之危,敲詐勒索有癮,老是以“擱摸擱摸”為名發不義之財的公仆們,不要發愁得不到報應,還是頭腦清醒些,目光長遠些,好自為之悠著點兒吧,當下轟轟烈烈的“放管服”改革就是黨紀國法要“擱摸擱摸”他們的時候,待查清楚了“擱摸擱摸”的底牌,恐怕他們就沒有 機 會 ,沒有心思再搞 “擱摸 擱 摸 ”的權力魔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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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擱摸擱摸”值得說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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