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與石頭打交道,將石頭變成另一個模樣,成為人們生活中使用、觀賞的物件,他們就是石匠。據相關資料介紹,石匠是歷史上傳承得最長久的職業。但時至今日,這一行業漸漸式微,不過牛泉鎮呂家樓村的呂有云、呂澤林父子堅信這一行業早晚會再煥發生機。
五代傳承難舍技藝
呂家樓村左右臨山,所謂靠山吃山,自建村以來,村民們就以采石、打石頭為生,石匠自然不在少數。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,石匠數量達到了高峰,最多的時候到了六七十人。許多外地人也慕名而來,請匠人們去干活。走在這個小山村里,石大門、石門樓、石屋子、石門匾不在少數,樣式也各不相同,有的石刻從某一角度來說,稱之為“藝術品”也不為過,這些事物幾經風雨,斑駁的痕跡見證著呂家樓村匠人們的輝煌過去。
沿著胡同,三拐兩拐到了呂有云的家。呂有云家是一棟二層小樓,但蓋得非常有特色。大門是傳統樣式,門檐全由手工雕刻而成,大門正上方雕著“忠厚傳家”4個大字。最引人注目的是門兩邊掛著的石燈籠。這2個石燈籠由2塊整石鏤空雕成,里面還被巧妙地放入了2個電燈泡。進入大門后,迎面看到的是近10平方米的影壁墻,一個巨大的福字鑲嵌在中間。同時,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撞擊聲傳來。只見呂有云父子緊張地在一張大理石板上雕刻著花紋。兩人神情專注,沉浸其中,當記者走到跟前,兩人才察覺到。
呂有云的家也是他工作的地方,院子不大,卻滿滿當當地擺放著形態各異的石雕作品。這些精心雕刻的石雕作品,每一件都耗費了呂有云父子極大的心血。與石結緣,主要是受家庭熏陶。呂有云說,他們家傳了100多年了,到兒子這一代是第五代。“這是祖宗給的活,不管怎么樣,我們都不會放棄。”呂有云說。
精雕細琢 返璞歸真
呂有云生于石匠世家,13歲時得祖父教導開始學習石藝。學徒時期祖父十分嚴厲,挨罵受罰,就像家常便飯,雖然艱苦但咬牙堅持了下來。在以后40年的石匠生涯中,歷經實踐和創新,掌握了石雕的傳統制作工藝和技法,并在古建筑石雕方面有了更高造詣。
從事石雕以來,釬、錘、銼、鑿、鋸條、三棱刀、砂紙這些工具伴隨著呂有云每天的生活,在呂有云的家中隨處可見,依靠著云臺山上豐富的石材資源,呂有云制作的石雕作品,實用類有石桌、石凳、石磨、石槽、儲物柜、窗臺沿、鑲邊門沿、樓梯扶手、臺階、住宅泰山石敢當、蒜窩子等;文具類有硯臺、筆架、筆筒、筆洗等;墓地類有香爐、供桌石、石碑、陰陽宅等。
呂有云注重手工、輔用機械。手工雕刻的優勢是節奏感和靈動性強,取決于雕刻者的藝術水平和修養,對于雕刻一些自然的、無規則形態的事物,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,能使作品更具有個性化、肌理感、流動感。進入上世紀90年代,砂輪機、磨光機、切割機等被廣泛應用,對加工效率雖有一定提高,但石雕作品講究精巧和細致,一些微小的地方機器無法使用,必須人工使用小刻刀謹小慎微去雕,使其達到最終的藝術效果。
?石雕的制作流程較為繁瑣,一件純手工制作的墓碑或者石磨需要用幾天的時間,選料也十分講究,根據不同需求選用不同的石材,整個過程共分為備料、選料、設計樣稿、制作實物小模型、畫圖、細雕琢、打磨、上色。記者發現,呂有云在石板上進行雕刻的時候,并沒有樣本比照,而是直接在石板上畫圖,然后進行雕刻。
隨著時代的變遷,石匠傳人越來越少。年輕人大都選擇企事業單位上班,對石匠這一行了解很少。呂有云已年近花甲,祖傳技藝傳承形勢不容樂觀。為了不讓家族傳承上百年的石雕技藝失傳,呂有云把技藝傳給了兒子呂澤林。
呂澤林出生于1991年,從小可以說是耳濡目染。呂澤林小時候,他放學后,經常跑到長輩們身邊看他們下料、雕刻,長輩們在那里看,他就在一邊看。因為當時,他年紀尚小,長輩們怕鋒利的工具傷到他,輕易不讓他拿工具。好學的呂澤林,只能趁大人們不在的時候,拿起工具,模仿著大人的動作刻石頭。后來,家里的大人還是發現了,見到確實喜歡,就有意識地教授呂澤林一些基本雕刻技法。
師傅領進門,修行在個人。在父親同意自己踏入這個行業后,呂澤林一股腦地將時間投入到了雕刻上。在他看來,石匠是個非常有意思的行業。除了向父親學習、請教,他走到哪兒,學到哪兒。學習這門手藝的過程中,也不是一帆風順的。“開始覺得雕刻就是對著圖紙復制的過程,但后來才發現這是門綜合藝術,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雕刻者的藝術水平和修養。在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后,我開始潛心研究傳統知識和理論,學習歷史積淀下的技法和審美。另外,每次到外面時,我會仔細地記錄著一些圖案,之前手機拍照不方便,我就硬往腦子里記,現在我會用手機拍下來,拿回家慢慢琢磨、研究圖案。”呂澤林說。
別看呂澤林年紀不大,但在他們的圈子內卻小有名氣。之所以能小有名氣,呂澤林認為是他將工作過程當成了一種享受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現在呂澤林已掌握了多種技法,他制作的石雕作品有石桌、石凳、石磨、石槽、硯臺、筆架、筆筒、筆洗等。
與許多市面上的作品相比,呂澤林的作品有種厚重感,甚至有種粗獷感。“這種特點主要是因為手工的原因,我在制作作品時,注重手工、輔助機械,手工雕刻的優勢是節奏感和靈動性強,取決于雕刻者的藝術水平和修養。”
談到以后的人生規劃,呂澤林表示要多多參加展覽或比賽,開闊眼界、找出不足、提高技藝。接下來,他會在傳統文化當中汲取養分,讓石匠這個行業發揚光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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