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江新聞網訊 胡金娥是新村社區一名普通居民,今年67歲。說起這幾年的生活,她常說自己泡在苦水里,因為家里老伴患有帕金森綜合征,經常夜晚睡不著。為照顧老伴,他也常年熬夜。同時,女兒有智力障礙,生育的后代也有這個問題。她雖然身心疲憊,依舊不離不棄全身心照顧父女倆。
胡金娥(右下一)與女兒一起給老伴揉腳。
老伴經常夜不能寐 她陪著熬夜
胡金娥的老伴今年72歲,原是市政職工。退休后,他身體每況愈下,患上帕金森綜合征,常年病痛導致頸椎受損,頭無法抬起。2014年開始,他的病情更加嚴重,經常夜不能寐。
記者見到胡金娥的老伴時,他正坐在家中客廳的木制椅上,邊上放著電理療器,腳放在一個墊著棉布的盒子里。胡金娥在一邊陪護著他。胡金娥說,老伴每天都要做一次電理療,因為病情惡化,老伴心理負擔重,而且常年頭抬不起來,晚上睡覺要墊兩個枕頭,又影響呼吸,睡覺難受,所以常常22時睡下,24時左右就醒來。幾乎每天晚上,老伴都得坐在床上,伸直腳才好受點。胡金娥時常從睡夢中驚醒過來,腦子迷迷糊糊,耳中隱隱約約聽到老伴痛苦的呼聲。她既心焦又擔憂,也坐起來,為老伴披好衣服,用手撐住身體,坐在一邊陪伴。腦子慢慢清晰后,她又用手摩挲老伴的腿,防止腳因血液不暢而發麻。有時為了舒服點,老伴就坐在椅子上,腿擱在床邊,但他自己不能動彈,所以她也得盯著,幫著揉腿。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重復著,胡金娥就像照顧剛出生的小孩一樣,苦熬著,只為讓老伴健康一點,舒服一點。
說話間,胡金娥老伴的頭又垂下來。胡金娥拿起一根竹片,插在老伴的衣領后,又在胸前塞進一個小包,將老伴的頭慢慢抬起來。然而,頭才起來一點,她老伴就痛苦地叫喚:“疼,疼!”胡金娥抹一把眼淚:“你就不聽我的話,頸椎矯正過來,不就不用受這么多的苦啊!”只持續了一會,在老伴的強烈要求下,胡金娥無奈地放棄了。
女兒外孫女智力障礙 她全力照顧
理療中,胡金娥的女兒吳邦琴坐在一邊,一聲不吭,只顧玩自己的手指。胡金娥看了下鐘表,見理療時間已到,起身關閉電源,蹲下身拿起老伴的腳,褪下襪子,對坐在一邊的吳邦琴說:“幫你爸爸揉下腳。”一邊說一邊示范。吳邦琴嘟了下嘴,有些不情愿,但最終還是接過來。胡金娥則拿起另一只腳輕輕揉起來。吳邦琴跟著母親機械地揉著,過了一會兒,胡金娥用手摸摸吳邦琴揉的那只腳,發覺還是涼的,便又仔細示范一次,直到吳邦琴揉得腳發熱才罷手。
胡金娥說,女兒自小就有智力障礙,女兒生了個孩子也是這樣,外孫女也是自己在照顧著。生活中,女兒飯菜也做不了,有時候讓她煮飯,連放多少米都不清楚,常常煮出一大鍋粥,家里連著幾日吃稀飯。她嘆了口氣,這日子過的……
盡管如此,她還是盡著一個母親的責任,每日安頓好老伴就開始做飯,有時候也教女兒做點事,癡呆的女兒也能幫點小忙。胡金娥說,但必須要人盯著,否則事情就會搞砸。
外孫女今年13歲,為了她上學,胡金娥費盡心思。起初送到學校,因為孩子智力有問題,除非全程陪讀學校才接收,但家里離不開胡金娥,只能作罷。最后,送到特殊學校,對方倒是能接收,但要住校,每月還要繳納1200元錢。胡金娥咬咬牙,將外孫女送了去,每周一和周五,她一個人乘公交去學校接送,長年累月,從不中斷。周末回家,外孫女也不讓人省心,一沒人看著就溜出去了。有一天,外孫女還跑到菜市場搶別人東西。她見不到人,便叫女兒在家看著老伴,自己一個人出去尋找。因外孫女經常跑到菜場玩,所以她徑直來到菜場,菜販說剛才還在。她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問下去,最后問到銷售醬干等熟食的攤位,才將外女孫找到,那時,外孫女搶了店主的醬干。賣醬干攤主說“東西就不要賠了,你也不容易”,惹得胡金娥流淚,感激之余,又不禁感嘆日子真苦。抹著淚回家,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照顧著女兒和外孫女。
辦低保送米油結對子 社會盡力幫扶
雖然胡金娥哭訴了許多,但她并不想放棄。
她總是絮叨這樣一句話:“我總希望你好,不能看著你一天天去死。”這是老伴在痛苦中抱怨時,她對老伴的安慰,透著幾十年的夫妻情。當感到舒適時,老伴就會說:“坐會兒,陪我說說話。”里面流露的是對胡金娥的依賴。也許,正是在這種情感與理念的支撐下,胡金娥才堅持到現在。
新村社區的老主任和現任書記都了解胡金娥家的情況。依據政策,社區2014年為其女兒辦理了低保和殘疾人證,同時有社會公益組織到社區,都會安排到胡金娥家,利用社會組織力量幫扶她,減輕其生活負擔。
今年,“一路有你”公益組織到胡金娥家,先是送去米油等物品,后又與其家結對幫扶。看到胡金娥老伴的情況后,決定想為其解決輪椅的問題。社區書記說,社區也在努力,希望能給她家提供盡可能的幫助。同時,根據政策,胡金娥的外孫女也享受了教育費減免政策。
采訪結束,吳邦琴牽著父親出去散步。看著父女倆的背影,胡金娥一言不發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記者 張新紅 余純桃 文/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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