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時代喬遷不忘大花盆奇石頭
張佐忠和工友安裝家具
花盆
過去的蜂窩煤爐
過去的腌菜缸
住之篇除了房地產開發商，你知道這個城市還有誰每天在“一線”見證著蘭州人居住生活的改變？“上世紀90年代，不少人搬家還帶著蜂窩煤、腌菜缸；現在，有的人家花盆、奇石都能裝半車”。90年代初，蘭州逐漸出現了搬家這個“新行業”。如今，重新尋訪最早從業的五六百名搬家工，他們還會告訴你一些不曾想到的“居住秘密”。晚報記者趙文瑞文/圖
2006年張佐忠：我在這年春天進入了這個春天般的行業
2006年春，從部隊退役的張佐忠來蘭州做了一名搬家工。那些年正是蘭州搬家行業的“春天”，“每個車組都配了四五個搬家工，拆裝的板式家具比較少，所以最多時一天能干四五單”。那一年，張佐忠給人搬家時還搬過蜂窩煤，“現在搬家，有的人家要帶三四十盆花，裝了整整半車廂；有的人家帶著很多黃河奇石。”比起以前，大件的家具家電少了，但需要仔細保護的鍋碗瓢盆、衣服棉被等小物件多了。
現在，張佐忠已經是搬家工里的“技術工”。“現在都是板式家具，我們的搬家服務也升級了，每個車組至少有一個會拆裝家具的技術工。”10分鐘裝好一張床，這是“基本功”。打開他的工具包，全套的電動工具少不了，有時還會有五六十米的繩索。“不是所有的家具都能上電梯、走樓梯。現在大家生活條件好了，床越來越大了。以前的雙人床基本1.5米，現在1.8米都是普通的，還有2米、2.2米的及圓形的，這種家具就要從窗戶里往上吊。”讓張佐忠印象最深的是2017年給雁灘的一戶人家吊運了一組歐式大沙發，“18層樓，用了60多米的長繩索。”
1994年郭勇：我們剛成立時總有人問搬家公司是干啥的？
“搬家工”這個職業，在上世紀90年代初的蘭州，那可是個“新興行業”。
1994年，復員軍人張寧在蘭州開起了通力搬家公司。那時，還有不少蘭州人會問，這公司干啥的，能開下去嗎？“一開始是老板自己接熱線，一天就盼著電話鈴響”，蘭州通力搬家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郭勇是通力搬家的一員老將，當年的“冷門創業”經歷讓他記憶猶新，“上世紀90年代初，大家搬家都是找親朋好友，搬完了再請客吃飯。大概經歷了三五年的過渡期，搬家行業才真正迎來了春天。”郭勇的腦袋里，早就整理出了一幅蘭州人的“搬家簡史”。
1996年，蘭州人搬家，除了“帶腿”的木頭家具，還有蜂窩煤、劈柴棒子、腌菜缸，“那時出車費50元，每層樓加5元錢”。郭勇說，2000年，人們搬到了五六層、七八層的樓房，家里鋪了瓷磚，家具“沒腿了”——組合柜開始流行，冰箱體積小了，電視機卻變得又大又厚又重，從18吋小彩電到29吋大彩電，分量重了不說，配置高了不少——誰家搬家要帶著全套音響設備，誰家的光景肯定過得不錯。
2002年，這一次和上一次的“升級”只隔了兩三年，不少人家里有了板式家具，搬家服務也迎來了“提速轉型”。郭勇說：“我們搬家公司開始和北京、成都的大型搬家公司以及各大家具經銷商合作交流，舉辦各類培訓，學習板式家具的拆裝、保護，優秀的搬家工也從純‘藍領’升級為‘技術藍領’”。據了解，到了2012年，蘭州的搬家公司已經發展到七八十家，從業人員大約有五六百人，蘭州搬家運輸行業協會也成立了，搬家業務從單純的居民搬家擴展到企業搬家、場地搬家、物流服務等多方面。“現在居民搬家的業務量有所下降，大概只有總量的60%左右。”郭勇說。
2018年張婷：家具雖未過時但新房功能設計變了
徹夜打包了幾十個紙箱、編織袋，直到搬家公司第二天早晨上門，張婷還在斟酌著“斷舍離”。從1994年住進了七里河區的一棟“小高層”，到今年搬進城關區的一套“學區房”，同樣都是兩室一廳，一些家具的樣式雖然還沒淘汰，但已經無法契合新家的設計——從兩口之家的婚房，到現在四口之家和兩個老人，“原來給孩子臥室配備的高低床、學習桌，本以為能用到他小學畢業，但現在用不上了，因為新裝修的臥室設計了多功能的榻榻米。因為學區房“寸土寸金”，客廳餐廳一體化，就連茶幾、餐桌都變成了一體化的‘變形金剛’。”張婷說，除了家電和一張大床，自己幾乎沒帶走什么大家具。
“別的不說，單是搬家車輛的變化，就能看出人們居住條件的改變”。郭勇舉了一個生動的例子，現在搬家的廂式貨車從傳統的背后兩開門、到三開門、再到側開門都有，就為了適應不同的小區入口、道路環境。在大型廂式貨車之外，最近還加入了一些小微貨車車組，就為了適應“學區房搬家”、“租住房搬家”這樣的短頻快型搬家。
相比20年前，現在個性化的服務也更多了，郭勇說，比如搬家時常會遇到黃河奇石、花盆、貴重服飾及收藏品的搬運，所以我們的搬家服務里也加入了財產保險。在搬家前對顧客提出的貴重物品詳列清單，并讓保險公司進行估價入保。他還說，現在鞋套、手套、電梯與木地板保護毯，都是工人搬家必帶的裝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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